作品 《乐土与原乡·守望》由当代中国书画名家盛世收藏
穿行于大地的光
——乡土写实画家邓平《乐土与原乡》的田园牧歌
文/ 子佩
瓦利诺斯说，“哲学就是带着乡愁的冲动，到处寻找家园。”
自古以来，“乡愁”便是一个欲说还休的词，曾被许多诗人反复吟咏。如：“近乡情更怯，不敢问来人。”（唐·宋之问《渡汉江》）“唯有门前镜湖水，春风不改旧时波。”（唐·贺知章《回乡偶书》） “乡愁”从何而来呢？说得虚一点，都说人与生俱来都是孤独的，诗人潘维有诗，“从生到死/那无限的援军从不抵达。”孤独无依的人寻找依傍也是与生俱来；说得实一点，与工业文明、城市化进程对人类生存环境的改变、异化有关，与战斗有关，与现代化快节奏生活方式带来的人与人之间的疏离、淡漠有关……
童年那一片草坡
踏入邓平的工作室，一幅油画迎面过来，“呀！传说中的冬水田。”
不到现场的人不会理解为什么要惊叹。油画很宽，160cm，放在与人齐胸的画架上，人的视线刚好可以以最合适的角度，落在画面上：
一条凹凸不平的乡村小路，像一条轴，串起两旁的水田；初春，乍暖还寒，水田的田埂上，今年的新草与去年的旧草杂陈，绿绿黄黄，更显生机；水田里积着水，经过整
个冬天的休养生息，它们显得格外宁静，仿佛时刻准备孕育新一季稼禾；农人在其中一块田里劳作，田已犁过了，他正专心致志地踩着犁耙——把田耙平整了才好插禾苗呢……田一块接着一块，像一面面镜子镶嵌在一起，被不远处的小村庄和低矮的山丘环抱；春天最先莅临山丘和村庄，树木苏醒，枝叶繁茂，向阳的地方已然泛起一抹鹅黄……
可以试想，当农人累了，或者想让水牛歇一歇，抬眼望一望这样的景致，疲惫如料峭轻寒瞬间消融殆尽。
画面立体感很强，仿佛举足便可踏上那条乡村小路。这幅画作是邓平《乐土与原乡》系列之一，他将这个系列形象地简称为“冬水田”。前不久，这幅画作在“岁月”画廊举办的展览中获得奖项。无论什么奖项，说到底无关乎权威与否、或高或低，只代表一种肯定。
邓平从小就有个理想：当画家。他生在文君故里——邛崃，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。那时候，妈妈在乡下一所中心学校教书，这所集小学、初中于一体的学校，和学校周围的山坡、石崖、小河就成为了他的游乐园。用邓平的话说，“不要以为我在讲神仙故事，那里就是有那个模样（那样美）！”
究竟是怎样一个神仙地方呢？能让人多年后回想，仍如数家珍、言语滔滔！“学校旁边有个书台，那里有许多参天大树，树龄怕有上千年。学校旁有个塔，塔下有千佛崖，崖下有一条河叫“仙人洞”，河水终年不干涸，河里有许多鱼，有鱼鹰捕鱼，有人用牛屎当饵料钓鱼……山上树木茂密，山下的浅丘地带有许多低洼，积着水，人们通常把它叫“水滚函”，夏天的时候常常牵牛去滚水……”不知道邓平在家排行老几？听上去可能是老么，聪明又顽皮。常常和小伙伴们一起，跑到小河游泳，或者跑到山坡上去玩，玩累了就坐在坡上胡乱张望。
能在大自然中“张望”该是多美妙的事情呵，少年不识愁，什么落在他眼中都幻化得美好、有乐趣！流沙河也曾是爱张望的孩子，“夏天的夜晚，我这样的少年就爱在老家的院坝里面看星星。”这个感觉星星像是一颗颗白银做的钉子的孩子，后来写出了泛着银子般光泽的诗。追溯起来，那个草坡就是邓平梦开始的地方，或者说，那个草坡就是打开他慧眼、让他捕捉天际的光的地方。
他说，“有时候，起得早，在草坡上就看太阳升起；有时候，在草坡上玩得很晚才回家，就会看到太阳落山……光，照在浅丘上、水田上……”
透着光的灰调子
是的，邓平的作品中，最标志性的意象是：光。这里所说的光，不是《圣经》里，上帝说要有光，地上就有了光。
邓平是再实在不过的人了，他丝毫没有想要美化或拔高自己作品的念头，“川西平原，雾蒙蒙的，常见的太阳就是这种‘花花’太阳，照不出清晰的影子……我就是要如实地反映这个地域的风貌。”以此类推，他的“乐土与原乡”系列作品中，截取较多的意象，如：老妇人、农人的侧影或背影、水牛、狗、农具……都是现实存在而不是想象出来的，这种说法，固然成立但不精确！有句俗话，“艺术来源于生活，并高无生活。” 一个画了几十年的画家，无论是国画家还是油画家，不管是属于“浪漫主义”还是“写实主义”，他截取意象、构图必有自己的一套逻辑。
光在邓平的作品中，是唯一的暖色。尽管他的“乐土与原乡”系列表达的是“家园”——这样温暖的主题，画面中到处都是草树，但它们要么是被清晨的雾岚罩成灰蓝、要么被黄昏的暮色掩得苍黄、要么干脆莫名地覆上一层清霜……星移斗转，容他儿时撒欢的场景虽然仍旧葆有一份恬淡幽静，却不免有“回不到从前”的轻微忧郁。它，是灰调子的。
邓平喜欢用中性色，作品笔触细致，画面肌理好。近看：除开天空与水洼处，鲜用大笔涂抹，每一笔皆如工笔一般，层层叠叠又形迹分明，像凿工精细的浮雕……如果将画翻拍成黑白照，会发现这些油画作品瞬间变成中国画的大写意，美得简直令人赞叹：果真是仙境！它们不但有强烈的明暗对比，就连那抹隐约的“光”，都能够在画中恰到好处地呈现。想来，邓平或许喜欢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风格。从中世纪到文艺复兴，画家一直认为光与色彩是善变的幻想，只有形体才是真实的恒久的，所以他们追求在绘画中以坚实的造型来主导画面，而明暗调子对比是实现这一理想的最佳途径，同时，在色彩方面，画家们尽量使用无彩色系及原色和间色为主导，使人看起来颜色都很正。当然，影响一位画家的因素是多方面的，“印象派的色彩与光，与我儿时的感觉不谋而合。”
必须提到的是，很多中国油画家都想在作品中融入东方绘画元素，也有人做得很好，譬如赵无极。邓平也在做这样的尝试，他说，“中国人画油画应该有传统的土壤，我就想用我的方法画川西平原。”他的“乐土与原乡”，其实有运用中国画的散点透视法：近景触手可及，中景高低、厚薄、疏密得当，远景或空蒙或苍茫……整幅画，谋篇布局十分严谨，有章可循。而且，他创作时既是亲历者又是旁观者，既最大限度地重现自己的精神家园，又不忘为观者留一个“出口”（入口），好让旁人也能够在他创造的田园上行
走。
作为一个写实画家，邓平并不排斥当代艺术，对各种门类的流派、技法都愿意“取能用所用”，但他为什么会选择“乡土”为作为题材呢？他的理由再朴素不过了，“它们离我很近，是我熟悉的！”其实前面已经讲到与他的童年有关，在童年生活的神仙地方，童年在草上玩耍、张望，所见所闻，有意无意就投影在邓平心壁，岁月将它们点化成童话，现在他就着一张画布，逐一重现。
（原文有删减）
作品欣赏
《原乡.草垛》
《原乡.立夏》
《原乡.春分》
《原乡.写生1号》
《原乡小溪》
春光正好！
牛年赏牛，
“文化赶大
定了！成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