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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色
2014-04-16 10:25:00 来自:四川报道 编辑:

□文 李云

水色

那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:找一个水色好的女子做老婆。

我说的水色是家乡方言中用来描绘女人肤色的专门语汇,而不是水天一色的意思。水色好意味着该女子貌美如花,肤如凝脂;水色不好,那是说该女子长的歪瓜劣枣,不忍目睹。

镇上的女子天生有好的水色。那是一种怎样的颜色啊。从母亲的子宫出发,吸山川之灵气,日月之精华,它让我想到青草与露水混合的芳香,春天枝头开放的花朵,太阳金色的光芒,还有秋天山头上笼罩的雾霭,水面上轻轻荡漾的清波……当我写下这个题目,一千个清丽的面容在我眼前摇晃,像春天的阳光一样使我迷醉。

我试图去寻找第一次使用水色来形容女子姿色的那位哲人,想必他有像水一样柔软的情怀和一颗悲天悯人的怜香惜玉之心。我喜欢这个美妙的词语,像喜欢女人温暖的身体一样。如果可能我想和他谈谈,使用这一语汇的最初想法。我猜想他的灵感可能来源于那个著名的情圣说的一句话“女儿是水做的”。把女人和水联系在一起已属天才的创意,再加上一个色字更是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。水是万物之本,生命之源,而女人是人类的母亲,引领着我们上升。水又是无色无味的,但却包含着一切的颜色。的确用水色来形容我们镇上的女人那真是再恰当不过了。

许多年以来我长期混迹于一群水色极好的女人中,感到乐不思蜀和人生的种种趣味。在不经意间,当年邻居家的那些个黄毛丫头,已出落得如花似玉,让人大吃一惊。成长就在一夜之间的事,仿佛春天雨后的春笋,呼啦拉闪出一大片,让人目不暇接。她们是时间孕育出来的女巫,昨天还流着鼻涕,在乡间的小路上背着背篓扯猪草,满脸乌黑,或是在小溪小沟里和一群野孩子戏水玩耍。今天一见不由得惊呼:这就是当初看到的那个黄毛丫头吗?打死你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。此时惟有捻着几根稀疏的黄胡子,背对夕阳,独自感叹。据说西施的邻居,一个老头看到西施的美貌,酸溜溜地说:她也算是美女吗?那天下恐怕找不到美女了。他的心情跟我类似。

但我再不通情理也不能不承认镇上的女人水色好。那是一种与任何高级化妆品没有关系的颜色。多年以前我曾见过一个女人,十七八岁的样子,长得秀秀气气,就像夏天瓜棚上的嫩黄瓜,清翠欲滴,忍不住想去啃上一口,十年后我再次见到她,几乎没发生多大的变化,还是那么漂亮,肤色依然是那样动人,时间在她身上没留下什么痕迹,有的只是更加成熟的风韵。镇上的女人打动我的地方还在于那种无拘无束的性格,她们不懂得什么是矫情,不会忸怩作态,性格直爽豪放,敢作敢为。不管什么庄重的场合她们敢于高声说话,放声大笑,脸上永远挂着满不在乎的表情,做起事来风风火火,绝不拖泥带水。这多少给人缺乏教养的印象,她们可不管那么多,我行我素,只求开心。她们就像那山间汩汩流淌的清泉,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她们自由的天性。而做她们的丈夫是需要付出代价的,都说镇上的女人有点恶。很多男人和她们生活不久,会发现自己的耳朵在一天天变软,最终落下一个“粑耳朵”的雅号(怕老婆的男人的统称),并且一直心甘情愿充当这样的角色。

 而一年又一年我们的身边不断走着水一样的女子,她们的骨肉、血脉,一点点地融入山川的颜色。

编辑:朱涵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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